【柯哀】帝丹小学校的圣诞舞会3
柯南抱怨的声音渐渐小下去，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，放松地伸了个懒腰，勾唇轻笑:“看来心情终于是好了些。”
灰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，接着挑选试衣，只是相比之前几日脸上多了温和的弧度。少年侦探团的三人看着也在身后偷笑，气氛变得自在活跃了起来。
“灰原同学你看这件怎么样？”光彦鼓起勇气拿起一件礼服，白色，裙摆有荷叶边，肩部是新颖设计的露肩，看起来很是甜美可爱。
步美接过礼服在灰原身上量试，“想不到光彦你眼光不错嘛。”
灰原却轻轻皱眉:“嗯……有点过于花哨了。”
“小哀是想穿更素雅一点的裙子吗？”
“其实我……”
我……我哪还有成为等待着王子邀请的公主的机会呢？
“毕竟某人心里住了个八十四岁老女人嘛，这个款式太过于年轻啦。”原本静静看着的柯南看到灰原默然，突兀地插了一句，还没等少侦的三人对他怒目，紧接着拿起一件礼服举到灰原面前:“呐，这件怎么样？”
灰原从思索中被拉出，看着眼前过近放大的布料，深蓝色，丝质衣料的细节精致奢华，一看就价格不菲；打量一下礼服裙全身，开领，无袖，款式没有过多的设计，简单含蓄却不落俗套；长至膝部的裙摆显示出年轻坦率，不过分隆重也不觉刻板；最重要的是，没有大部分孩童礼服的稚嫩感和少女感，反而在颜色和布料的衬托下有种成人般的沉稳和矜重——视线忍不住落到举着礼服的人身上，他刚才随意地好像是顺手一取，就挑到了仿佛为她量身定制的这一件——
“哦？想不到江户川同学的时尚感也不完全为零嘛。”灰原挑眉轻笑。
“喂，还试不试啦？不然我放回去咯。”
“你好不容易能做一次正确的选择，我当然要为你探索一下实验结果了。”说着接过来礼服，转身走向试衣间。
“啧，真是不可爱的女人。”柯南小小声道。
“柯南！灰原同学刚不生气，你不要再惹她了。”光彦压低声音教训着。
“是是。”
灰原看到镜中的自己，好像梦中见过类似的场景，那种无望的失力感……
蓝如深海的布料包裹着苍白的身体，垂坠的裙摆质感像是滞积的水，流动也只是微起波澜。纤细的小腿仿佛易碎的艺术品……撑不起苦难经不起催折，被一片海水压迫着，只是勉力支持……
果然自己是深海里的鲨鱼吗？
那何日何时才能见到太阳——还是永无天光？
那人给我选这件真的是选对了呢。灰原心中暗嘲，还有比这更适合Ms.Shark的舞会礼裙吗？
但不得不说，这件衣服简直如量身定做一般，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每一分标致，每一笔眉目如画，每一缕温雅，每一则文质兼备。这……也是他随意挑选的吗？
她将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挥去，深吸一口气，掀开帘幕走出时还是一副淡然模样，但女人的天性还是忍不住有些眼下泛红，这——是那人给她挑选的礼服啊，期待地问道:
“如何？”
回应她的是几个屏息呆住的面孔。
过了数秒，步美喃喃道:
“小哀……你、你真的只有八岁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漂——漂亮”“灰、灰原同学、好漂亮！”光彦和元太涨红了脸，不敢直视灰原的目光。
“江户川同学，怎么样？你……挑选的衣服，果然很合适吧？”
向来口齿伶俐的柯南安静得反常，张口几次都没有发声，只是深深地看向她。
灰原吸了口气，避开了柯南的视线，在东京的商场装修精良的室内——极目远望。
“江户川君，在试衣的镜中，我好像做了一场梦。我看到了……深海中的鲨鱼，在暗无天日的水中游动，承受着人类无法想象的水压，将痛苦作习惯，残忍地觅食，生存即是挣扎。”
“梦境是欲望的满足。也可能是正在逃离的意识。”
“这件衣服……实在很衬我吧？”
“不能再合适了。”
“果然……”
“一桶の 藍流しけり 春の川。”
“诶？我以为所着为深海，却原来是正冈子规笔下的靛蓝颜料而已吗？”
“其实我更赞同高滨虚子的观点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是春日河川里的流水。”
评论(2)